爱笑的梨

坑多,可能写一两篇就跑,写的杂,慎关。

【极光·笛棋】沉稳的钟鸣

*极光企划第19日:沉稳的钟鸣

*笛棋,棋笛无差,tag不妥请私信

  BE向,师生,17&30,4k+

*以上OK? 请食用


一、

“老师,早。”

“早,第一节是什么课啊?”

“您的课。”

余笛愣了一下,随即轻笑道:“那你要走快一点,”远方的钟声已经缓缓奏响,“走在我后面可是永远都跟不上我的。”

二、

龚子棋几乎是独来独往,平时打球时的伙伴一旦下场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。他从小就有着孤僻的性格,父母也从未关心过——他们总是吵得不可开交,然后不欢而散,留下小男孩一声不吭地收拾破败的房间。总是冷着一张脸,自然没有孩子愿意跟他玩,大家总是害怕地在背后窃窃私语。龚子棋也不生气也不发火,只是冷着一张脸,企图以此面对一切世界的恶意。时间也就这么一点点被消磨了。

高中的时候,年轻人们总是会轻易地擦出火花,总要有人承受那些仿佛用不尽的火气。

“那个谁,整天摆着一副臭脸,他以为他是谁啊?”一群男生在身后指指点点,像是令人烦躁的蚊子,龚子棋只是习惯性皱了皱眉然后就继续走他的路。他总觉得一直这么回避世界就可以安然无恙了,井水不犯河水。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如他这般想,平衡注定会被打破。

“打!还以为有几下子呢,没想到就是脸上装的。”拳脚如雨点般密集地砸在龚子棋的躯体上,他清楚地感受着肌肉和骨骼的扭曲和变形,暗红色的液体从各处细小的伤口渗出。明明有着强壮的身躯,龚子棋却从未想过去抗衡。他开始觉得意识有些涣散了,眼前的焦距也变得模糊不清,却又感到耳边的喧嚣令他心烦意乱。像是苍蝇的声音,越来越大,渐渐地变成了轰鸣声,频率高到让他头疼欲裂。没有任何征兆,沉睡的狮子像是被惊扰了睡梦,他突然发疯似的从地上爬起来,用自己僵硬的拳头机械般地砸向眼前的一切。龚子棋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,只是不停地挥拳,踢腿,撕咬,就像一头没有意识的猛兽。渐渐地,他感觉没有什么在阻拦他了,身上力量松懈下来,却又在下一秒突然因为突如其来的脚步声紧绷起来。

脚步声近了。

三、

余笛刚刚离开学校,和平常一样路过平常的街道,敏锐的他听见了巷尾吵闹的声音。他知道学校里总有些男生喜欢闹事,作为老师既然碰到了就去管一管。没想到刚走过去就被一道锐利的目光锁定了,那是处于绝境中自我保护的警觉。

那是一个穿着浅棕色风衣的男人,戴着一副方框眼镜——不过是最普通的一种,就站在离他几米距离的地方看着他。像是一个老师,龚子棋想。他也安静的站着,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很温和的人。

“我叫了救护车。”余笛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。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让龚子棋已经绷成一根细线的神经瞬间断裂,整个人昏倒在僵硬的水泥地上,也不介意在已经伤痕密布的身上再添一道。

余笛看着男孩失去意识,轻轻叹了一口气,慢慢地蹲下来,看着他还残存着血痕的脸。

四、

“余笛老师,有人找你。”

“谁啊?”

“一个挺凶的男生,您不会惹了什么黑社会吧?”对桌老师紧张的问了一句。

冷酷的外表还真是容易骗人啊。余笛笑着往外走:“没事,一个小孩而已,我能有什么事。”

刚走出办公室,余笛就看见昨天那个打架的男生倚在墙边,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。本来就不和善的脸庞加上昨天脸上添的伤疤,自己这么看过去也觉得有些吓人。

“有什么事吗?”将两只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,余笛也顺势倚在墙边,歪头问道。龚子棋沉默了一会儿,余笛也就等着他开口。

“谢谢。”等到余笛打算转身回办公室了,龚子棋冷不丁从后面传来一声简单的感谢。没有多余的辞藻,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男孩的诚恳。

余笛笑了,这孩子真是不爱说话。“你下次…别打架了,你父母会担心的。”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,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老师。”

五、

余笛看着站在门口与他一般高的男生,不禁头疼地扶了扶额头。自从他和龚子棋说有事可以找他之后,龚子棋就找他说的做了。只不过有一点小偏差——龚子棋有事没事都会来找他。龚子棋也不打扰他,只是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他改作业,写教案。

他只是缺乏陪伴——这是余笛在多次观察到他从未提起父母后得出的结论。可怜是可怜,可是——这一天天的不是自己的学生却总是来找自己说出去总归不太好。总是听办公室的老师小声地议论这个性格冷漠的男孩——成绩一般,没有朋友,也从没见过他的家长,却总是来找不教自己的声乐老师,这样一来什么样的说法都有了。

“子棋,”大概只有余笛一个人会这么叫,“以后也不要经常来找我,多找找你的老师们啊。”

又沉默了,余笛真是一个头两个大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
“余笛老师,你是教什么的。”龚子棋突然开口了。

似乎没想到龚子棋会问这个问题,余笛愣了一下才说:“声乐课,选修*。”

“好。”龚子棋只是应了一声,便也没有回答了。

余笛只好继续自己的工作,整个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个人,静悄悄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很清楚。余笛太清楚刚刚的对话意味着什么,这让他脑子里充满了烦乱的思绪,无法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上。

就一直这样也好,余笛突然这么想,顺其自然吧。

果不其然,过了一个星期,龚子棋出现在了余笛的教室里,这倒是让余笛发现这孩子还挺有唱歌天赋的。谁不喜欢好苗子?龚子棋优异的表现和上升的成绩让余笛感到轻松愉快了不少,至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?

六、

“你说龚子棋这孩子怎么想的?我看他这样明显对你有别的想法啊?”对桌的老师有些担心的看着余笛,“你这样下去日子久了就更不好处理了。”

“还真的麻烦你操心了,”余笛只是笑了笑,眼神里只有无奈和尴尬,“我对那孩子又没什么想法。他不过是缺少了关爱而对我产生了依赖罢了。日后他会自己明白的。”

龚子棋顿住了敲门的手,在门口呆呆地站着,直到余笛从办公室出来。

“老师,今天是我生日。”龚子棋规规矩矩地站在门边上,低头不去看余笛的眼睛,左手暗暗和自己的衣角较劲。冷冷的吓人的表情掩饰了他心里的期待和渴望,乍一看让人觉得是要强迫你做什么。

余笛看着他,真诚的不夹杂任何东西的干净的眼睛,放下已经准备好今晚回家备课的资料。“你爸妈不在家?”他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,果然换来了意料之中的沉默。生日都不陪吗?余笛也跟着沉默了,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
“老师,你能陪我一次吗?”我要成年了。龚子棋抬头看着面前温文儒雅的男人,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棕色风衣,戴着从来没有换过的方框眼镜。一点都没变。

“…好,我带你过生日。”

远方的钟声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显得更加沉闷。

最后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在食堂的角落里,盯着面前简单的两荤一素一时失语。离开教室的路上,两人本来计划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晚餐,却不料突然下起了大雨。余笛没带伞,看着旁边的龚子棋也不像是会带伞的样子,只好无奈地抿抿唇。

“去吃食堂吧…”今天是周五,大部分老师学生都离开了,食堂的菜式就变得很少,打饭的熬一夜十分不耐烦地想着快点走。等他们坐下来,食堂里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。

两个人静静地吃饭,谁也没有说话。听着窗外的雨声拍打着心房,沉默就像一道沟壑,横在中间。龚子棋知道距离遥远,就像马里亚纳海沟和珠穆朗玛峰,似乎永远都不可能触碰彼此。他从认识到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人开始就知道了结局。他知道老师会告诉他,这是依赖,是缺少父母关爱的亲近,但他怎么会分不清自己的心呢。他看得出这半年老师有意无意对自己的回避,或许这就是人下意识的行为,就是他给老师令人慌张的感觉。

“老师,你会一直陪我吗?”龚子棋僵硬地开口,心中早就如死灰般,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让自己狠心罢了。

余笛笑了笑,该来的还是来了吗?他用温柔磁性的声音说道:“当然了,老师是你永远的亲人啊。”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,“毕业之后若能联系再说吧。”

晚间的钟声响起了,就像在提醒他是时候离开了。

七、

我成年了,龚子棋想。

我有权利选择去我想去的地方。


*关于结局,我本来想写子棋自己离开了。但是到了最后又无法决定他到底会不会走。我只好留下这个结局,希望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期待和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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